「AI 孙燕姿」火成B站顶流，动辄百万播放，背后是侵权还是商机？-环球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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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陈出木

本文授权转载自微果酱（ID：wjam123456）

谁也没想到，“冷门歌手”孙燕姿最近会如此活跃，在 B站的翻唱作品以批论计。但当粉丝慕名而来，却发现满屏都是“ AI 孙燕姿”。原来这些所谓孙燕姿的翻唱作品都是 B站 UP主们利用 AI 技术创作的，并非由孙燕姿本尊演唱。 同款还有 AI 王心凌演唱的《青藏高原》、AI 许嵩演唱的《这么可爱真是抱歉》、AI Rihanna 演唱的《痒》等作品，歌手和歌曲的风格天差地别，却演绎得几乎没有违和感。 这样的热闹场面，让网友们一边感叹科技力量的强大，一边为自己的偶像担忧—— 歌手也要被 AI 取代了？01“ AI 孙燕姿”们到底有多火？这把 AI 翻唱的火究竟烧得有多旺？在 B站搜索“ AI 孙燕姿”，热度最高的是翻唱周杰伦的《发如雪》，播放量高达 174.6 W，弹幕数有 2000+，点赞、转发数都超过了 4 W，UP主们心心念念的投币数也有 2.2 W之多。 在这位 UP主的主页，我们可以看到，发布 AI 孙燕姿的相关作品之前，其他内容的播放量不过数百几千。而自 4 月发布 AI 孙燕姿的翻唱歌曲开始，其播放量基本过万，甚至有不少 10 W左右的内容，足见该类型内容的热度。在搜索结果中，播放量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内容来自同一位 UP主，分别翻唱了周杰伦的作品《半岛铁盒》《爱在西元前》，播放量均超百万。就拿 AI 孙燕姿和周杰伦合唱的《半岛铁盒》来说，其点赞数为 4.7 W，投币数 2.9 W，收藏数和转发数也都超过 2 W，算得上是热门作品。值得注意的是，UP主的粉丝数量只有 4 W，内容数据的转折点也是从发布 AI 孙燕姿反常内容开始。其更新速度快，不少内容的播放量都能达到数十万，不只有 AI 孙燕姿的独唱，还有和周杰伦、林俊杰等歌手的合唱作品。此外，B站上的 AI 孙燕姿不仅能唱 Rap，还能和 AI 换脸视频结合起来操作。UP主“浣熊里昂”在视频说明中提到，“ SD 视频重绘的原视频和基础音频节选的是 B站大神：咻咻满翻唱的李玉刚老师的 《万疆》”。脸是 AI 仿着真人 UP主生成的，声音则是 AI 照着孙燕姿音色制作的，但除了动态略有卡顿，整个视频都非常逼真，收获了 17.8 W播放量。除了翻唱整活，和 AI 孙燕姿相关的内容数据都在不错的水平，比如盘点 AI 孙燕姿的爆款歌曲的视频可以有 70.5 W的播放量，解读这一现象的视频也能有 20 W+的播放量，而教程类的视频也大多是轻松破万，十几万的也不少。可以说，AI 孙燕姿在 B站确实形成了一股热潮，只有粉丝想不到的联动，没有 UP 主们不敢尝试的歌曲，毕竟谁能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孙燕姿”唱《好汉歌》呢？02“ AI 孙燕姿”能抢走孙燕姿的饭碗吗？

在“ AI 孙燕姿”的走红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其推手并非单一人群。

AI 翻唱的追捧者中，其一是歌手的音色粉丝，“冷门歌手”久不营业，能够自行产粮何乐不为。再加上孙燕姿以“钻石音色”闻名，能够和更多歌匹配，所以 AI 孙燕姿便从众多 AI 翻唱中跑了出来。 其二是 AI 技术爱好者，内容跟着技术迭代而更新，作品只是技术试金石。此外，还有想趁热吃上流量红利的跟风者，以及 B站本身。B站对 AI 相关的内容提供了支持，其发起的“虚拟之声创作计划”活动号召用户运用各种音源进行创作。 据微果酱观察，不少 AI 孙燕姿的视频都带了# AI 虚拟之声实验室#的标签。该话题下的视频作品运用 RVC、DDSP-SVC、DiffSinger、Diff-svc 和 SoVITS-svc 等技术进行 AI 声音模型训练或应用，创作歌曲或配音，并投稿至【音乐-VOCALOID·UTAU】分区。 许多 AI 孙燕姿用的是开源的人声克隆模型，通过输入人声样本、训练模型、模型推理三个步骤来输出翻唱作品。其中，人声样本需要无损音质的人物原声。也就是说，喂给模型的不能只是普通的歌曲，而应该是分离提取之后的歌手声音，并尽可能多地上传样本，形成一个数据集。而在训练模型之前，还需要把歌曲分割为 10 秒左右的文件再导入，以保证模型训练的速度和质量。 到了模型推理这一步时，需要预先把目标翻唱歌曲中的人声部分提取出来，导入训练好的模型之后就可以输出 AI 翻唱的人声部分。最后只需要用编辑软件加上伴奏并对齐，一个 AI 翻唱作品就这么产出了。截图源自：B站 UP主“ AI 次世代”

从以上步骤不难看出，制作一个 AI 翻唱视频的门槛并不高，过程中所用到的工具都能找到开源或者免费的软件，只要硬件跑得动，即便是技术小白也能按照网上丰富的教程一步步操作。

这也就引发了网友们对歌手饭碗保不保得住的讨论。实际上，就目前来说，歌手的饭碗仍然很稳。首先是技术水平的限制。虽然教程看着简单，人人都能上手，但真正要输出作品却不那么容易。模型参数的调整、投喂的人声样本不同等因素都会影响模型训练和推理，最终生成的结果不一定完全如预期，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 再加上目前的 AI 翻唱大多只做了音色替换，歌手本身的技巧和注入的情感没有体现，所以也被不少歌迷诟病其存在演绎不流畅、细节不相似等问题。当然，这样的说法还是拦不住大家对 AI 翻唱的肯定。 其次是主观上的感情因素影响。听歌本来就是一件关乎情感的事情，无论是对歌手本身的喜爱，还是当时当地的故事，都是 AI 翻唱难以提供的情绪价值。所以，与其担心歌手的饭碗保不住，还不如说 AI 将挤兑翻唱歌手们的发挥空间。在 AI 技术更加成熟、翻唱更加接近歌手本身时，原本靠此吸引关注而不具备创作能力的翻唱歌手们或许会有更强烈的危机感。毕竟在网友们的畅想中，未来的歌曲软件能够选择歌曲和演唱歌手了。另一方面，AI 技术对于歌手来说也是一种新的实用工具。在今年 3 月，歌手陈珊妮与 Taiwan AI Labs 团队合作，发布了一首由自己调教 AI 唱的情歌《教我如何做你的爱人》，其中的节奏、停顿、单曲封面等均为 AI 生成，以假乱真程度引发了讨论。这样的一首作品是歌手拥抱新技术的表现，也是 AI 作为双刃剑的其中一面。 有的歌手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提高 AI 的演唱水平，便也有歌手选择利用 AI 来制造无意义的“洗脑神曲”，因为只要样本数量足够，AI 能分分钟拿捏简单但抓耳的旋律。对于听众来说，这样的 AI 歌曲会让音乐市场更加乌烟瘴气。 而在尚不可知的未来到来之前，AI 在音乐领域面临的更大风险还是版权。就像 AI 绘画被抵制的理由之一便是训练模型的样本版权，AI 翻唱也同样遭到了侵权质疑。 北京植德律师事务所针对此发表的分析文章中提到，AI 翻唱可能会涉及到著作权、声音权、个人信息等侵权行为。只是因为目前国内暂无具体的法律法规出台，所以 AI 孙燕姿们大多附上了免责声明，便继续在平台上活跃更新。 相较之下，国外的音乐市场已经做出了反应。 Discord 上聚集了超过 2 W人的 AI 音乐制作社区 AI Hub，曾经制作出了一张 AI 音乐专辑，但上线 3 小时后即被华纳音乐标记为侵权并下架。此外，在歌手群体中，有人呼吁抵制，有人则表示和翻唱进行收益分成。 综上，AI 孙燕姿们的狂欢或许无法真正动摇歌手的奶酪，但是对于音乐赛道的冲击却是存在的。而 AI 翻唱的终局是律师函，还是如短视频切片一般成为歌手新的盈利途径，尚未可知。 可以肯定的是， AI 技术的影响正在不断推广深化，每个行业都有人被替代，也有人拿它当最强辅助。正如陈珊妮在微博上所说，如果 AI 的时代必将到来，身为创作人该在意的或许不是「我们是会被取代」，而是「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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